在十分緊逼的時間下,杜可風悠然自得呷著一個白色紙杯載著的酒,訪談就這樣開始,我肯定他沒有醉意,(相比起某月某日,在中環遇到拿著啤酒樽散步的他)我肯肯定他還沒有醉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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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和別人聯合執導電影,跟以往有什麼不同呢? 答: 我覺得我們的身份是分享我們的工作,例如會考慮聲音,有時候要考慮演員們的化妝,理論上是第一次的聯合執導,不過我覺得在身份上,會常常換帽子。這是我們這一類的電影,或者是香港電影的一種合作心態。 跟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樣,有些地方分工很清楚,就是「你不能動我的燈」,例如在日本拍攝美術和攝影師根本不會談話。而我今這種合作心態是一種親切感,是一種互相信任,你對自己的要求會更高,因為你知道我是神經病,我年紀大,但我有精力,能夠做的為什麼不做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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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次親自執導電影,會是你最滿意的一次嗎? 答: The best film you made is the next film 你一定要這種心態,比方說我們拍一部電影的時候,你需要集中精神用很多的體力,有時候會累了一下,但覺得沒有關係,因為當你累了一下可能會後悔一輩子。影拍完之後,你都會想趕快拍下一部電影,因為你知道可以做得更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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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《白色女孩》和年輕演員合作有什麼感覺? 答: 跟年輕人合作他們不一定有很多經驗,但合作起來很愉快,因為他們有自己的生活觀念和想法,是我沒有的,我有一種工作心態,我可以分享,可以互相交流,從而有一個更加好的創作方式,我認為電影會更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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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說過拍電影需要「破壞」,為什麼?在今次的電影中又如何體現? 答: 第一是破壞你自己對自己的尊嚴,你要否認他,「對我是杜可風」「我誰都知道」「拍了一些還可以的電影」。你必須要破壞對自己的肯定,你真的要問自己能不能做得更好,王家衛天天問我:「Is that all you can do?」你一定要有這種心態。破壞就是懷疑、是要求、是對一切有疑問,因為有疑問尋找一個答案,這才是我所謂的「破壞」。 比方說一些新的演員,常常會說「我能不能這樣?」我就會說「你可以啊!」。 我記得第一次跟鞏俐合作,她是跟第五代導演(陳凱歌)合作,拍《風月》的時候,她說「我應該站哪裏?」我說「哪裏都可廿以」,她嚇死了吧!從來都沒有這種自由,我覺得終點是破壞一切以前的觀念,破壞一切以前那種沒有用的或是老習慣,為了尋找一個新的答案。 當然,還是要回到自己的能力,要有一個底,不是破壞一切,然後什麼都不存在。 另外,這部電影裏,我們就破壞一些工作的方式,我們在破壞一種階級觀念,每一個部門都會對整個電影有影響,每一個人所做的事對一切事情都有影響。我們要破壞這種Box,我們要破壞這種自以為然,不要以為自己做得好就夠了,我們要大家都做得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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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色女孩 故事簡介 在香港最後一條漁村,珠明村聚滿各種童話故事的角色——音樂家、街童及對太陽過敏的女孩,女孩想逃避嚴父,出走時遇上來自異地的謎樣男,那時更多外來者想打漁村的主意,當歷史文化開始被掠奪,村民們只看金錢和利益,卻不知珠明村已逐漸消失。國際攝影大師杜可風繼《香港三部曲》傾聽街頭的聲音後,與身兼藝術家、作家及獨立電影人的白海奔往香港最後一片淨土——大澳,以超現實的鏡頭把變異景觀一一攝下;日本小生小田切讓跨國演出,與文青女神袁澧林還有白只和姚學智,於熱帶氣旋籠罩的黑色童話中,一起踏上尋找心底聲音之旅。 導演 白海、杜可風 演員 袁澧林、小田切讓、姚學智、白只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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