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陣子，唔少群組都瘋傳一段消息，引述強國手機用戶突然間大量「蒸發」，考慮到實名制和大瘟疫，人們開始聯想到死亡數字。莫非，武漢肺炎害死了1400至1500萬人？恐怖數字一時間令人胡想亂想，因為在資訊不透明的極權國家，陰謀論永遠有玩唔完的市場，尋根究底，「蒸發」背後或與「五毛經濟學」有關。

今年1月至2月，強國最大電訊商中移動公佈手機數量用戶史上首次倒退，激減逾800萬，加上中電信和聯通同樣大幅度流失用戶，三大電訊商兩個月總計少了超過1400萬用戶，無論在任何國家，數字都嚇到人個心離一離。究竟是咩玩法？首先，內地擁有超過兩個號碼的通街都是，目的是公私分開，尤其是要養小三小四的達官貴人，號碼分分鐘多到自己唔記得。

很多人知道2016年起內地推行「手機實名制」，要以身份證開號碼，但知其一而不知其二，因每個人可在每家電訊商同時持有5個號碼(或賬號)，意味著你想用盡的話，一個人最多可擁有15個號碼，而且一機雙號、三號和四號唔係罕見，說明本來市場上是有這需求。

不過，阿貓阿狗是唔需要咁多號碼，故此又衍生出另一種搵錢計仔，把多餘的Quota轉售或出租，前者每個數十元人仔，後者每月幾蚊有交易，買家就是見名不如聞名的五毛水兵，亦可叫網上打手等。賣號碼，風險一定有，登記人可能捲入不必要的麻煩，但感謝完黨，拜的始終是人仔，鋌而走險的大有人在。

普通五毛的普通工作，通常是為明星名人增加社交網絡人氣，為網店、餐廳給予正評，甚至抹黑競爭對手等，過去一年社會運動之後，相信也有唔少港人曾跟五毛交鋒。最初，留言收費每條為0.5元人仔，故稱之為五毛，但近年持續加價，微博每個讚好普遍要1至2元，留言評論收費4至5元，「集體攻擊」過萬元起跳。只要肯科水，五毛是最愛國的。

2019年數字顯示，強國三大電訊商手機用戶約16億，比全國成年人口高出約45%，「活屍帳號」超過1億唔出奇。實名制出現後，五毛要花錢保留「活屍帳號」，成本一定會上升。而武肺陰霾之內，經濟活動大停頓，商家面臨彈盡糧絕，已無動機號召五毛吸客，這些水兵自然收入大減，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止蝕，減少「活屍帳號」。

的確，本港網站的水兵留言有所下降，惟五毛十毛係唔會永遠消失，也是強國經濟何時回升的指標之一，股市是否真正見底的預示性訊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