網媒唔Work？繼《端傳媒》上周宣佈大幅裁員後，由多位資深傳媒人牽頭的《眾新聞》，也宣佈眾籌反應強差人意。有網媒主事人埋怨讀者，只想食免費午餐，不願付真金白銀，長遠下去，根本沒人願意挖掘新聞。然而，事實真的如此嗎？

有紅色資本背景的《端傳媒》上周宣佈，由於資金不足，由90人大幅裁減至餘下20人，主要涉及編採部員工，包括記者、編輯、攝影等，現時資金只能再運作半年，若未能找到新投資者，仍是死路一條。《端》作者認為該媒體質素高，對於裁員大感不值；事隔幾天，由劉進圖等多位資深傳媒人創辦的《眾新聞》，周一宣佈，原定目標300萬的眾籌，經過三星期，僅僅達標12%，反應強差人意。總編輯李月華概歎，港人趨向追捧免費的網上新聞：「如果大家永遠係咁嘅態度落去，原創班人唔駛食、練仙？長期落去邊個再去挖新聞？」

港人不懂欣賞高質素新聞、只懂吃免費午餐嗎？筆者作為傳媒過來人，也真的請《端》、《眾》的朋友，本著傳媒以事實行先的精神，一起檢視以下事實：《端》裁員前竟然編制接近百人，以沒有出版業務的純網媒來說，根本是多得離譜，看看《立場新聞》、《852郵報》、《熱血時報》、十至廿人巳經是具有規模了。《端》在2015年8月成立，大股東蔡華是位居港海歸派，曾與國家主席習近平見面、據悉關係深厚，當時執行主編張潔平曾經公開表示，蔡華承諾會給予3至5年時間投資，不太擔心賺錢，事實上，也見不到《端》在開拓廣告收入方面有大動作；傳媒是門中、長期投資，也算是常識！像《都市日報》三年便打和，可說異數。現在兩年不夠，《端》便宣佈「要尋找新投資者」，暗示蔡華不再注資，無論怎樣解讀，原因都是「大股東撤資」，什麼「贏口碑輸市場」根本是故說八道！

再說《端》的內容，其報導取材多為國際、兩岸，經常出現《沒有電的時候，歐洲人在玩什麼？》、《過上小確幸和小清新的小日子，你喜歡嗎？》這類篇幅冗長文章，其風格與「港式報導」大相徑庭，直接點說，讀者不受落，內容就算怎樣優質，也是失敗。 

至於《眾新聞》，由一班資深傳媒人坐鎮，質素的確不錯，但坦白說，大部份炒稿式報導，讀者同樣在上述提過的《立場新聞》、《852郵報》等可以見到，那麼為何又要捐款支持，然後只是看一些免費網站都能看到的東西？《眾》的朋友相信他們可以挖掘一些獨家、有價值的新聞，那麼不如先做幾個靚故仔來說服讀者。劉夢熊曾經講過一句話：「財，是『貝』字加『才』字，你先把『才』拿出來，那麼人家才會付出『貝』（『貝殼』在古代曾經是錢幣的一種）！」

筆者上月曾在「九倉Cut有線不思進取」一文提過，新聞從來不是用來「食糊」賺錢，今天可以站得住腳的網媒，用心炮製目標授眾追捧的內容，再以這些讀者/聽眾的支持，從其他途徑變為錢；例如年輕男女都看的MenClub、Beauty Exchange，編採設計團隊一年365日提供資訊，換以數以十萬計讀者支持，市場團隊再以此從商戶身上盈利。港人真的只懂吃免費午餐、不願付出真金白銀嗎？李月華、劉進圖等前輩也許做新聞了得，但做生意是另一回事，踏入資訊爆炸年代，別忘記即使是傳媒集團也要轉型，開拓更多收入來源，昔日「印報紙等同印銀紙」的年代一去不返。

筆者簡介          

楊浩然

曾在傳媒廣告行業打滾十數載，經歷高低起伏，現自立門戶Stonesoup Communication，轉戰新媒體市場公關推廣製作，時亦撰稿月旦點評政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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