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高嶺之花」，顧名意義，就是指生於高嶺之上的花(解得真清楚)，實際多是形容距離自己很遙遠、只能遠觀不可褻玩的目標。近年多用作指光看外表就已經令人卻步，高貴、脫俗而且不可接近的美人。具體點來說，「白富美」是也。

令我想到這個詞的，是三月MenClub Girl Lilian Kan。Lilian Kan，簡幗儀，香港年輕女設計師、時裝品牌Kanalili創辦人，不時參與模特兒工作，久不久亦會「重登」各討論區或美女專頁。她富不富我不敢說，「白」跟「美」倒是沒有什麼爭論餘地；說她是高嶺之花，相信大家都會覺得很清楚明白──除了她自己。

「哦，是不是說那朵花自己一個、很獨立地站在山頭被風吹雨打？」Lilian聽到我想用「高嶺之花」來形容她之後說。

人總是喜歡漂亮的東西。面對美女，我們總是能夠笑多一點、包容多一點、體貼多一點。久而久之我們都以為美人做任何事都會事半功倍，認定有人會像家居精靈一樣，在美人睡覺之時悄悄為她打點一切。然後我們就會忘記，想做一個成功的美人，付出其實不比其他人少。

「四、五歲的時候我就立下將來成為設計師的目標。因為家中是做跟布料有關的事，所以很容易就會接觸到布碎、針線、絲帶之類，小時候就會拿來幫Barbie公仔造衣服。長大了才知道原來有個職業是把畫畫和做針黹加在一起的，所以就立志成為一個時裝設計師。後來我自己創業，沒有投資者的支持，亦沒有搭擋一起做，所有事情都是要自己解決。是很困難的，但我覺得熱情和這件事上得到的滿足感可以蓋過那種困難。」

或者公道一點，我們不是無知到認為一個女人夠漂亮就可以成功，而是當我們的目光和注意力全都被她亮麗的外表所吸引，就會自然地忽略了她在鎂光燈後的工作。就例如說起Lilian的身份，在大家的印象中，大概會把她看成一個模特兒，而不是一個設計師吧？

「其實求學時期已經有很多人找我做模特兒工作，但我總覺得『模特兒』跟『設計師』這兩個身份很矛盾。直到遇到之前的經理人，他跟我說兩者不僅沒有矛盾，而做模特兒還對我的設計有幫助，於是就開始試。後來才發現真的幫到我很多。例如我以前…其實現在也是個內向的人，但做模特兒總不能在一邊不說話裝自閉，所以慢慢就變得外向，到現在對外人、客人，感覺上都會比較開朗。」

「對我來說，模特兒是一個很短暫的事業，但在這個過程中能夠學到很多對我將來有幫助的事。而我的目標一直都是長遠地做設計，所以在模特兒工作上的每一個決定都是以這個方向為大前題。慢慢人們就會看到我真的是朝這個方向前進，而不是咀上說說自己是設計師，然後掛羊頭賣狗肉。」

主次分明，就連我都看得出Lilian志不在螢光幕前，但這不代表她不專業──就例如這次的拍攝，在服裝、風格上是Lilian甚少挑戰的性感。拍攝中Lilian亦會有所猶疑，但在我們跟攝影的循循善誘(?)之下，我們還是得出了一輯好照片──雖然她事後很擔心男友會有意見就是了…

「他都不是一個很專制的人來的，其實他都給我很大的自由度。但始終男朋友(對於自己性感示人)會覺得有點不舒服吧？他不會罵我，但就會表達一些不滿。我跟他說之後的工作會保守一點，所以我希望今次的攝影都是保守一點吧？(笑)」

「我做時裝設計的其中一個目的，就是希望女生穿上我的衣服後更漂亮、更有自信，所以我都希望在表演中能夠帶出同樣的訊息，令每一個女孩能夠更有信心面對自己，而不是單純的賣弄。性感與暴露不是一定要掛勾的。性感是一個暗示(Suggestions)，你不需要讓人家看到你有什麼，而是暗示人家去想像你有什麼。要加上腦內的幻想才算完成，而不是淺白到一看就明的事，這才是我覺得『好』的性感。」

對於事業、對於設計、對於性感，Lilian都很明確地表示「我有自己的一套想法」，隱隱透出一點點女強人的氣場；加上大家有眼可見的優越外在條件，不難想像Lilian在不少男士心目中都是女神級的存在。問題是，男生面對這個女神，究竟會如蟻摟蜜糖趨之若騖，還是自慚形愧敬而遠之呢？

「我沒有很多男性朋友的，有的都是小時候、中一二就已經認識到現在。可能男生們覺得我太女生了，不可以跟我稱兄道弟。所以…又不是『敬而遠之』的，只是他們不會覺得我是一個兄弟吧？」

「但其實我是可以的，我的性格其實很男仔頭──不是說我行為或者打扮──而是我很多事都沒甚麼所謂、很隨和，不是很扭擰，吃什麼我都沒所謂，所以我覺得我跟男生應該要相處得幾好的！」

「表白的男生都會有，但我不是一個喜歡『收兵』的人，我不喜歡利用一個男生喜歡我而讓他幫我做某些事，或者要他對我很好。我覺得你對人有意思就對人有意思，沒有意思就早點告訴人你沒有意思，拖住人家的時間也不太好吧？」

一開始的時候，Lilian認為「高嶺之花」是指她能夠自己面對一切。這說得好聽一點叫「獨立」，難聽一點就叫「孤苦」。但其實有哪個女生會想自己面對世間的風風雨雨？高嶺之花或者不需要一棵大樹才能生存，但能夠選擇躲在大樹下休息，也是一種幸福。

「我覺得可以依賴另一半是一件很幸福的事。當然你不能所有事都依賴他，但如果在工作遇到不開心、不明白的地方，他能夠給我意見、帶到一些新思想給我；又或是氣餒時他可以重新喚醒你，這已經是一種依賴。我需要一些情感上的支持，始終我面對的是很多年輕女生都未需要面對的事──打理生意、設計、生產、想新產品、市場推廣還有外面的模特兒工作、管理社交網站，要面對的事真的很多，所以我很需要一個情感上能夠支持我的男友。」

那現在的男友能夠做到嗎？

「9分吧(笑)！留少少進步空間。但我覺得他已經很好了。」

後記：除了「高嶺之花」，我本身還想以「外柔內剛」來做這次專訪的主題。驟眼看Lilian有如綿花糖一樣軟綿綿甜絲絲的外貌；驟耳聽她輕柔而溫暖的聲線，你真的會以為她「只是」一個外在漂亮的女生。但當你看到她侃侃而談自己的設計、理念，再看她聽從攝影師的表示專業地完成每一個動作，你就知道在柔弱的外表之下，乃是一份比你比我都不遜色、甚至更堅定的意志。

Photo: Dicky mañana@difference product

Video: Ricky@MenClub, Dave@MenClub

Stylist: wwuustock

Hair and Makeup: Arabella@kiseki

Venue: Blackro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