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們常說「演而優則導」，看看剛剛過去的香港金像獎最佳新導演的提名名單，這似乎是近年香港電影界的常見現象。而要說「演優」的男演員，由當年的「化骨龍」演到拿影帝的「洪荊」（《証人》）和「賤輝」（《激戰》），成為近10年以來唯一兩奪最佳男主角獎的張家輝絕對是其中的表表者。近年他亦「順應潮流」開始自導自演，繼2014年的《盂蘭神功》、2015年的《陀地驅魔人》後，在最新的作品低壓槽中，更是首次兼任編劇。有看過他在早前公布的花絮片段中，自己叫「action」再自己叫「cut」，就知道第兼三職有多辛苦。難怪他自己也說「是在玩自己」

張：低壓槽這個名字，是我在幾年前已經有的概念。一套動作劇情片配上這個名字，就可以令大家的想像空間更多，不要每套動作片也要配一個很有殺氣的名字。因為我這套戲也很着重劇情、故事，所以想發揮空間更多。

林雪我已經跟他合作了很多次，而阿聰...我覺得他這個人特別，而且他很想把事情做好，只是可能當時的氣氛環境令他……很難表達。所以由那時開始，我覺得有機會就很想找他合作，所以由陀地驅魔人開始就找他合作。其實我也想找阿雪的，但因為沒有角色適合他，所以聲演也算是吧（笑）。

家輝當演員時出名嚴謹，當導演時又是否對演員要求嚴格？

聰：因為他也是個完美主義者，所以鏡頭內的每一樣東西都不會是沒有原因地出現。但你需知道一個鏡頭內會有多少東西，尤其是今次這個場面，所以每一次綵排都會花很多時間去排好所有事情。亦因為他有這個動力，所以感染到所有人都變得很認真。我記得拍《陀地驅魔人》第一日早上七點鐘開工，我也是精力王，但九點我就已經想睡了，因為太用力。但這就是家輝的魅力了——他也是這樣折磨自己的(張：比你們慘得多)，他那些戲還要很難演，所以到現在我都不明白他是怎樣做到的。

之於一向喜歡隨性而演的林雪大哥嘛…

林：我告訴你，作為一個演員，你是專業的嘛，就要聽導演的指令，做到導演的要求，你才算是一個「演員」，You Know？

從電影文案到預告的片言隻語，「正義」似乎是《低壓槽》的故事中心。偏偏在現今這個社會氣氛，「正義」的定義卻是前所未有地複雜，於是「何謂正義」也就好像成了一個難題。但在家輝的眼中，「正義」其實很簡單。

張：如果你看到身邊的人需要幫忙的時候，而你肯去幫，這已經是正義了。我就不想生活在一個「各家自掃門前雪」的社區。「正義」就是要守望相助，不要怕麻煩，不要看到人家有麻煩，你就作為一個觀看者般。所以在戲中的「正義」都是無法動搖的，不論你看到的是一個迷失的人、一個毒癮很深的人，我都不是忘了自己是為了正義。」

聰：我覺得「正義」這東西很有趣，尤其是現在的社會發展到「正義」會因應你對一件事的立場而會有所不同，不同的立場就有不同的「正義」，亦因為如此可以發展出很多電影——光是「怎樣才是正義」已經可以拍很多部戲。有時人會想多了，這樣是正義，那樣又像是正義，但我覺得去到最後，每個人的良心就是一把尺，聽心裏的那把尺就是最直接的。

雪：「正義」就是我們一般人，在直覺上覺得不用考慮，就去幫人的，不論大小事，就是正義了。正義沒那麼「摎攪」的，是很原始的，就是什麼是「黑」，什麼是「白」。我們一出世帶著的那種感覺，那就是正義了。」
(完)

Editor：魏文青

Photo and Video：Dave & Hong @ MenClub

張家輝
Hair: Edmond [email protected]
Make up: Man Yun Ling

林雪
髮型：Yan Chan@Number Nine
化妝：Milk Cheng
服裝：xsxxl.com

張繼聰
Hair: Jobbyli@Leighton Aveda
Makeup: PinkyKu MakeUp